【现背/EXO全员/勋兴/繁星】直到时光尽头（第一部）-chapter 3
距离上一章竟然已经过去仨月了。。。。可怕
Chapter 3
已近十二月底，路上的行人也都换上了厚重的棉衣，前一阵子首尔下了一场大雪，清洁工将路上的雪扫到一起，堆在路边，直到现在都没化。街边的小店门口都装饰着五颜六色的小灯，有的门口甚至还放上了一棵圣诞树，而大街小巷想起的《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》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一丝节日气氛。
张艺兴这天起得很早，今天他要上最后一节韩语课，穿着厚厚的羽绒服，戴着帽子和围巾，一路小跑进了公司大门。
“咦兴！”
张艺兴停住脚步，被身后不标准的普通话吓了一跳。他回过头，看见吴世勋怀里抱着一个袋子，朝他走了过来。
“世勋呐，”张艺兴连忙跑过去，接过他手里的东西“你这是买的什么？还有啊，你刚刚叫我什么？”
“咦兴啊！”吴世勋笑了起来“中文是不是这样叫？”
张艺兴抿住双唇憋着笑，不忍心打击这孩子学汉语的积极性“对，是这么叫。你这是去哪儿了，买这么多。。。。奶茶？”
“朴容姐姐让我去买的，她说我喜欢喝什么就可以多买点。”
“但是这么多，喝不完吧？”
“当然不是自己喝，你不知道吗？”两人继续往大楼里走“今天是圣诞节，公司每年圣诞节都会举办活动的，这个就是给party准备的，已经出道的前辈，只要这两天没有通告，也会回公司来参加圣诞party。”
“真的？”张艺兴睁大的眼睛里盛满惊喜。
“是啊，你最想见谁？”
“宝儿姐姐！”张艺兴回答的毫不犹豫，虽然整个公司的前辈他都很喜欢，但是宝儿依旧是他不变的女神。
“那你可能要失望了，我问了朴容姐，今年可以参加活动的大概只有KangTa前辈。”
“那也很好啊，我进公司以来只在第一天见过东方神起的有天前辈。”
“东方神起的前辈们人很好的，对了咦兴，你帮我拿一下这个，我要喝一杯奶茶。”
张艺兴接过吴世勋手里的几个袋子，看着这个孩子从一个只装着一杯奶茶的袋子里拿出奶茶杯，插进吸管，开心地喝了起来。
“你要不要来一口？”吴世勋把吸管递到张艺兴唇边。
张艺兴看了一眼，低下头用力吸了一口。香醇温热的奶茶划过喉咙，让有些寒冷的身体渐渐回暖。
真的是小孩子口味，但是真的很好喝啊。
吴世勋又把张艺兴手里的袋子接过去“很好喝吧？我最喜欢的巧克力味。”
张艺兴点了点头“好喝。我们要把这些东西放到哪？”
“放到会议室就好，朴容姐姐他们在布置会场，今天下午的课都停了，对了，你今天是最后一节韩语课了吧？”
“是啊，今天上完明天就要考试了，我还有点紧张。”
吴世勋撞了一下张艺兴的肩膀“紧张什么，你看你跟我说话说得多好，考试肯定没问题的，加油！”
张艺兴也展开了笑颜“谢啦世勋，借你吉言。”
说话间，便到了会议室，张艺兴帮吴世勋将东西送进去便赶去教室上课了。
张艺兴背着书包赶到party现场的时候，活动已经开始了，长长的餐桌上放着各式餐点。最后一节课的时间有些长，大概是因为要结课了，老师的话就变得格外的多，先是感慨了一下和这个班的学生们初遇的情景，又夸了夸班里成绩优异的同学，也许是分别的时间让人格外感性，虽然大家依旧在一个公司，但是结业之后，见面的机会也许并不是很多了。
张艺兴坐在教室里看着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时候，张艺兴的大脑却被别的东西占据，相似的情景，相似的人，仿佛上面站着的不是韩语老师，而是他们的班主任，在一遍又一遍地强调时间的紧迫性，他可能会说离高考又近了一天，或者是你们又荒废了一天的大好时光，那一刻张艺兴有点恍惚，他甚至想像从前一样在被老师念的昏昏欲睡的时候，举手申请去厕所，然后溜出去消磨剩下的半节自习课。
“想什么呢？”
突兀的声音将张艺兴的思绪拉回，他抬起头看着面前挡住阳光的吴亦凡，冲他笑了笑“没什么，就突然想到了上学的时候。”张艺兴摆了摆手，也不愿再多说。
吴亦凡也没有再追问，勾过他的脖子，将他拉到了餐桌前。
张艺兴知道SM公司大手笔，但是这么隆重的宴会他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参加，但因为大家都是练习生，穿着都很朴素，所以也并没有显出有什么格格不入的地方。
张艺兴拿了一个餐盘，看着各色美食不知道应该从哪儿开始下手，但转了一圈，还是选了最没特色的炸鸡薯条。
“好不容易改善伙食，还吃炸鸡？”
吴亦凡看着张艺兴盘子里安静躺着的几块鸡肉，不认同地摇了摇头。
“我爱吃啊，难得今天不限量免费吃，而且韩国买一只炸鸡也挺贵的。”
吴亦凡笑了笑，任他去了。
张艺兴端着盘子，嘴里被塞得满满的，双眼也跟着眼前走来走去的人转来转去。
“哎？灿烈，世勋，还有钟仁！”
张艺兴看着门口朝三个人招了招手，几个人看见他也都开心地冲他打招呼。
“他们后面那个人是谁啊？”
张艺兴咬着叉子，问旁边的吴亦凡。
“不知道，我也没见过。”
张艺兴曾经想过，什么样的人才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，那时候年纪很小，经历的事情很少，也只能把强壮和智慧当做一个衡量的标准。直到后来，慢慢长大，他才知道，原来蛮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，只有真正经历过伤痛的人，才知道怎么避免伤痛，真正错失过机会的人，才知道如何抓住机会，只有背负过伤痛，经历过黑暗，但依旧微笑着面对生活的人，才是真正可以依靠的人。当然，这与他是不是爱讲冷笑话无关。
“金俊勉。”
“张艺兴。”
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，两人都面带微笑，谦谦有礼，但是旁边三个小崽子却一脸憋笑憋到不能忍，这俩哥哥，一个傻乎乎，一个呆兮兮，凑一块跟俩兔子一样，太有意思了。
“俊勉哥之前膝盖受伤了，去动了手术，前段时间一直在家休养，最近才开始恢复练习。”世勋吸了一口奶茶，心满意足地嚼着珍珠。
“如果不是那次受伤，哥你也。。。”
金钟仁语气有点失落，金俊勉打断他“别总说以前的事了，人总得向前看，我这不是还有你们吗？”
“说的也对，等我们一起出道！”
“你快算了吧吴世勋，哥都做了三年练习生了，难道还要跟你再练三年？”
“俊勉哥你都做这么长时间练习生了？”张艺兴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。
金俊勉低头笑了一下，抬起头又是一脸阳光璀璨“对啊，所以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，如果能坚持到出道就赢了，如果真的坚持不到，那也是命了。”
“哎呀，这么好的日子说这些干嘛？”金俊勉钳住朴灿烈和金钟仁的脖子，佯怒“都怪你们俩臭小子，走走走，咱们玩去！”
下午和晚上的课都已经停了，金俊勉以他老前辈的资格带着几个小辈儿把整栋大楼里没去过，没见过，没玩过的地方都逛了个遍，直到下午五点多几个人才回到礼堂，晚上六点整的时候，人群起了骚动，几个年轻人都踮脚扒头往门口看，原来是李秀满社长来群众里视察了。但他并没有多做停留，而是上台随便讲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，无非是让孩子们尽情的休息一个下午，不要太累也不要又太大压力之类的，即便是这样，也是从头到尾受到了敬重的目光与掌声。
夜幕悄悄来临，室内的灯光早已代替了灼灼的日光，将近终场，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，但是张艺兴他们这一批进公司的新练习生被留了下来。
张艺兴看着吴亦凡最后一个走出去，然后轻轻带上了门，在大门阖上之前，他对艺兴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，张艺兴点点头，将身体转了回去。
“我今天之后就要离开公司了”朴容姐的一句话就让整个房间安静了，“所以有一句真心话想要告诉大家。那就是，现在在这里嘻嘻哈哈享受着的你们所有人，没有一个可以成大器的！你们全部都忘记了你们的初心，忘记了你们想要的东西，你们为什么来这个公司？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，朴容姐平时就有些不苟言笑，而今天的她语气中又多了一些别样的东西“你们来这个公司，是为了什么？就是为了整天吃吃喝喝，玩玩乐乐，公司又包吃包住，把这趟首尔行当旅游了？”
所有人都心虚地低下了头，是啊，这三个多月都干嘛了？
每天等着安排课程，放学之后练两个小时的舞蹈，然后呢？张艺兴绞尽脑汁，怎么也想不出除了上课和固定的练舞时间之外，他还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，为什么有的人可以出道，而有的人就要打包回家？
他不是没有听说过每天练习练到深夜都不回宿舍，第二天从练习室爬起来继续练习的前辈们是有多刻苦，也不是没见过身上一层青黄再叠一层深紫色的淤青，朴容姐姐说的没错，我们确实只图了安逸，这种惬意的生活让人渐渐迷失了自己。
张艺兴突然想到了金俊勉，张艺兴不傻，从他们的谈话中他大概能猜出一些来，也许原本金俊勉是要出道的，但是因为腿伤，和出道错身而过，作为一个练习生，最遗憾的，大概莫过于此吧，而且最重要的是，错过这一次，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。
但是金俊勉看起来像是丝毫不会放弃的样子，腿伤刚刚康复，就赶紧回到公司抓紧时间联系，他真真切切的从金俊勉身上看到了一个前辈的样子，也许就像朴容姐说的，俊勉哥知道自己要什么。
那你呢张艺兴，你知道自己要什么吗？大老远从中国跑到韩国来，为的就是在这蹲几个月，然后学几句韩语，当个半吊子，最后灰溜溜地回去吗？那怎么向老师同学交代？怎么向父母爷爷外婆交代？又怎么向你自己交代？
“今天是圣诞节，这些话我本来不想今天说，但是我怕过了今天我就没有资格再和你们说这些了，你们能不能出道本来和我无关，但是你们年纪都不大，我只想作为一个姐姐，一名长辈的身份提醒你们一句，不要让今天的散漫造成你们的遗憾终生，没有人会听你们说‘如果当初’这四个字，你们的朋友不喜欢，家人不喜欢，你们自己肯定也不喜欢，粉丝，啊，那时候也许你们根本不会有粉丝。”
最后这一句话像一颗巨石直接砸到了张艺兴身上，他的恐慌感从没这么强烈过，他不敢抬头看任何一个人，更不看去看朴容的双眼。
“我该说的都说完了，”朴容语气放缓，最后对大家温和的笑了一下“圣诞快乐。”
“还不走？”
张艺兴顺着声源回头，却发现整个礼堂空荡荡的，只剩下自己还呆坐在原地，吴亦凡双手插着口袋，漫步走到他面前。
“今天这么容易心不在焉？谈恋爱了？”
“没有，瞎说什么。”
张艺兴收拾了一下东西，拿起了自己的包“你怎么还没走？在等我？”
“不然呢？义务站岗？”
张艺兴笑了一声，戴好帽子围好围脖，和吴亦凡一起走出了大门。
屋外又开始飘细密的雪花，地上早已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毯，走在地上咯吱咯吱响。
“你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。”
“有吗？”张艺兴不说，但心里觉得暖暖的，吴亦凡的关心就像是在这雪天给他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毛毯，也许期初依旧有些凉，但被包裹着，总会从身体暖到心里。
“我。。。听到了一点，”吴亦凡拉住张艺兴，两人面对面站着，张艺兴微仰着头，吴亦凡垂着眼，“朴容姐说话一直都那样，但他确实是为了我们好，你知道吗，她带过允浩前辈，希澈前辈，还有韩庚前辈他们，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，我们在的地方是整个韩国，甚至是整个亚洲竞争最激烈的地方，在这个地方，要么成功，要不什么都不是，她这样说，是为了激励你们，而不是为了给你们增加压力，所以不要太过紧张。”
张艺兴点了点头，又摇了摇头“我是唱歌被选进来的，但是来了之后，我才发现，比我唱歌好的一抓一把，跳舞我更比不过，我长得也没那么好看，也没什么特长，我。。。。”张艺兴越说越没底气。
吴亦凡轻叹了一声，他伸出胳膊，揽住张艺兴的脖子，往自己这边带了带，张艺兴脚下一个踉跄，额头直接抵上了吴亦凡的肩膀。
“我觉得你是你们这一批里最棒的，再加上我们这一批，你肯定也是数一数二的，真的艺兴，你很有天分，再加上你那么努力。”
“。。。我没努力。”张艺兴声音闷闷的。
“那就从明天开始努力，”吴亦凡放开他“你今天需要睡一个好觉。”
张艺兴点点头“你说的有点道理。”
张艺兴低着头，擦着吴亦凡的肩膀走过，却被对方一把拉住“你去哪儿？”
“你不是让我回去睡觉吗？”下垂的眼角，一脸懵懂。
“这么早睡什么，走，我带你去个好地方！”
吴亦凡拉着张艺兴一路狂奔，最后在一个小公园前停下，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，吴亦凡找了个板凳坐下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，差三分钟晚八点。
张艺兴也摊在他旁边。雪越来越大，白雪早已遮盖了枯草，遮盖了枯藤，银白色装点了整个公园。
“你跑这么快干嘛？累死我了！”张艺兴不满地嚎叫。
“这不是怕赶不上吗。”
“赶不上什么？”
吴亦凡嘴唇微扬，目光却没落在了张艺兴身后“你看。”
话音刚落，张艺兴就听见“嘭”的一声，吓得他赶紧回头。
彩色的烟花腾空，没入夜色，下一秒将黑夜炸成一朵绚丽的花，接着，一朵又一朵，映亮了漆黑的夜，也温暖了冰冷的雪。
“因为今天是圣诞节，所以广场那边会有烟花表演，但是广场人太多了，在这看正合适。”
张艺兴没有说话，但他的酒窝却早已爬上了脸颊，一只温暖的大手朝那个小坑戳了一下，但没想到却挨了一巴掌。
“不许戳，该戳漏了！”
吴亦凡哭笑不得“你可真是个小笨蛋。”
“唱首歌吧，亦凡。”张艺兴目光明亮，那个朝气蓬勃的张艺兴像是又回来了。
吴亦凡想了想，便开始轻哼“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，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，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，and happy new year。。。”
张艺兴也开始跟着他哼歌，直到最后的一个尾音结束。
两人面对面，安静地站着，瞳孔里是彼此的倒影，两人都像是有话要说，却又欲言又止，像是谁又不愿意破坏此刻的恬静。但这种美好没维持几分钟，就被张艺兴突如其来的一声“嗝”给打破了。
吴亦凡笑的直不起腰来，张艺兴在一边气的对他拳打脚踢，最后还是被吴亦凡夹着脖子拉走了。
张艺兴一手拽着吴亦凡的衣角，一手拉着他的胳膊，最后回望了一眼天空中依旧绽放的烟花，暖暖的笑了，他永远都不会忘了这一天，对，永远不会。等到来年，还要和吴亦凡一起来看烟花。
一转眼，已过元旦，新的一年，没有阖家欢乐。
自从圣诞节之后，张艺兴比以前更加刻苦了，他不再局限于每天晚上的两个小时，而是只要有时间，就泡在练习室里，最近张艺兴的反常举动都要把吴世勋和金钟仁惊呆了。
但谁能想到，就在他准备改头换面的时候，一个意外出现了。
元旦节后又要有新的课程开课了，所有人都充满了新奇，张艺兴更是一脸兴奋地准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，但上课铃没打多久，教室的门便被敲响了。
“老师，我找一下张艺兴。”
“艺兴啊，”教员有些犹豫“你的签证出了些问题，你得回中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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